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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的廉曲选析之十二

来源:常熟理工学院艺术与服装工程学院 作者:常熟理工学院艺术与服装工程学院 发布时间: 2012-10-07浏览次数: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□鲁韧



    张鸣善《水仙子·讥时》


    铺眉苫眼早三公,裸袖揎拳享万钟,胡言乱语成时用。大纲来都是烘。说英雄谁是英雄?五眼鸡岐山鸣凤,两头蛇南阳卧龙,三脚猫渭水非熊。


    张鸣善,名择,号顽老子,生卒不详。原籍平阳(今山西临汾),家在湖南,流寓扬州。曾官淮东道宣慰司令史。散曲作品现存小令13首,套数2套。

    这支曲的前四句为第一层次,一组鼎足对加一句小结。苫(shàn),用席、布等遮掩。铺眉苫眼即挤眉弄眼、装模作样的意思。裸袖揎拳,挽起衣袖,摩拳擦掌。万钟,指大量的粮食,优厚的俸禄。时用,适应时势的俊杰。这三句是说,那些装腔作势的、粗鲁蛮横的、说谎吹牛的,一个个身居高位、手握重柄,享受着富贵生活和美名清誉。在罗列三种现象之后,作者小结道:“大纲本来都是哄(同‘哄’)”,总而言之都是欺世盗名、忽悠人的。

    曲的后四句为第二层次。“说英雄谁是英雄”一句,既是设问,更是反诘,领起下文。“五眼鸡”应为乌眼鸡,为与“两头蛇”、“三脚猫”在数字上相对应,而改用一个“五”字。第一层次中“时用”的时,谐音“十”,与“三公”、“万钟”相对应。“两头蛇”,民间以为不祥之物,人若遇见便有灾害;“三脚猫”俗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者。古代传说,周族将兴,有凤凰鸣于周部落所在之岐山,故“岐山鸣凤”喻指兴国之大贤如周公者;“南阳卧龙”是诸葛亮,曾躬耕南阳,人称卧龙先生;“渭山非熊”指吕尚,周文王姬昌外出巡狩,隔夜做梦,祖先告之曰:将大获,但非熊非罴,而是辅弼之臣。“乌眼鸡”喜欢窝里斗,“两头蛇”降灾惹祸,“三脚猫”不学无术,然而在元代,却成了如同周公、孔明、吕尚那样的盖世英雄,可见元蒙统治阶级的上层人物是怎样的金玉其外、败絮其中,可见元朝政治是怎样的黑白颠倒、贤愚不辨!
    张鸣善这首“讥时”散曲,用漫画笔法,揭露元朝高官的丑恶面目,用两个鼎足对,就像两组连环炮,猛烈抨击元朝官场的腐败黑暗,讽刺批判十分尖锐深刻。

    《论语·为政》载:哀公问曰:“何为则民服?”孔子对曰:“举直错(同‘措’,放置)诸枉,则民服;举枉错诸直,则民不服。”选拔正直的人,安排在不正派的人之上,民众就服了,否则便不服。用人上的举措,是执政之大事,而吏治的腐败,是最严重的腐败。元蒙统治了80余年即被农民起义推翻,其官场昏暗、吏治腐败是重要原因。

    我们需要警惕的是:用人上的不正之风今天也存在,比如:伪造学历文凭,虚报数字政绩,大搞形象工程,乃至拉票贿选、跑官要官,等等,虽然只是极少数人,却必须严肃查处,以儆效尤,决不能任其滋长蔓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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